第32章 雙面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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翌日一大早，連婧柔用完早膳, 按照蘇晴教給她的方法, 對鏡化了個雙面妝。
以玲瓏秀挺的瑤鼻為界，她的半邊臉略施脂粉, 妝容與平時別無二致，明眸皓齒, 色若桃李，另外半邊卻畫成奇醜無比的麻子臉。
“公主, 七王妃的這個法子能行嗎？”貼身婢女茗悠幫著連婧柔化完妝, 放下沾了炭灰的畫筆, “若是被太後娘娘發現了，肯定省不了一頓訓斥, 到時候公主被罰抄經，奴婢還得跟著受苦。”
公主自幼喪母, 是由太後悉心撫養長大, 祖孫倆的感情深厚, 若非公主已有意中人, 那位西盛侯府的世子倒是個不錯的人選，公主嫁過去也算門當戶對, 就不必這麽大費周章地攪黃太後安排的相親了。
“我只要小心一點，皇祖母就不會發現的。”連婧柔拿了一把白絹繡孔雀漆柄團扇遮面，從椅子上起身，“我們快些走吧，一定要趕在皇祖母和世子過來之前, 到達會面的地方。”
一盞茶之後，連婧柔穿著一身簇新的鵝黃色宮裝，發髻高挽，額前綴著紅寶石額墜，手腕上戴了一只鴿血紅玉鐲，來到禦花園的一處涼亭裏。
烈日炎炎，涼亭外栽種了許多奇花異草，清風撫蕊，暗香浮動。
“公主，公主，太後娘娘來了。”站在亭子外面放風的茗悠匆匆跑回來，對連婧柔道。
“我知道了。”連婧柔連忙擡起團扇，遮住半邊麻子臉，她側著身子，把漂亮的那半邊臉朝著太後來的方向。
“太後您瞧。”壽康宮的最高女官李尚儀扶著太後緩緩走來，“公主已經早先一步等在那兒了。”
太後擡眼望去，看到連婧柔打扮靚麗，紈扇半遮面，害羞低著頭，姿態嫻靜站在涼亭裏。
李尚儀拿著帕子給太後擦擦額頭上的汗，“今兒天熱，太後您回宮歇著罷，讓公主一個人在這裏面見世子就好。”
“也好，哀家先回去。”太後看到孫女乖乖的站在涼亭裏等候世子，沒出幺蛾子，滿意地點了點頭，隨後搭著李尚儀的手，轉身回壽康宮去了。
他們年輕人見面說說話，談談詩詞歌賦，她這個老婆子就不留在這裏礙眼了。
“公主，太後娘娘已經走了。”茗悠向亭外張望一眼，拽了拽連婧柔的袖子，悄聲提醒道，“西盛侯府的世子來了。”
連婧柔不慌不忙把團扇換了另外半張臉遮著，只露出半張麻子臉，待錦袍華服、儀表堂堂的世子走進涼亭，她微微福身道：“婧柔見過世子，世子安好。”
“微臣見過十公主殿下，殿下萬福金安。”世子步入涼亭，先是下跪問安，禮數周全。
“世子不必多禮，請起。”
“多謝公主。”世子站起身，看到連婧柔臉上密密麻麻的黑斑，差點被她醜瞎了。
這位十公主常年跟隨太後出宮禮佛，前不久才回來，宮外幾乎沒有人見過她的真容，畫像也沒有傳出去一幅。
世子聽參加賞畫宴回來的人說，十公主是個美人坯子，長得還不錯。
他剛才在來的路上遠遠的看了一眼，小姑娘身材纖細曼妙，亭亭玉立別有一番風韻，沒想到竟然長得這副醜樣子，連荷塘裏的癩蛤.蟆都比她眉清目秀。
眼見為實，那些人口中的“長得不錯”，估計摻了不少水，他們是顧及太後的顏面才昧著良心這麽說的。
連婧柔佯裝羞澀一笑，“本宮聽聞西盛侯府世子品貌非凡，玉樹臨風，今日一見，果然名不虛傳。”
世子臉色微變，急忙別開眼睛，磕磕巴巴道：“公主謬讚，其實……外邊的傳言不一定都是真的，皮囊乃是父母所賜，微臣徒有其表，內裏其實缺點很多，數不勝數，微臣自慚形穢，實在配不上端莊高貴的公主。”
“哦？”連婧柔的臉上閃過疑惑，“不知世子這般俊俏完美的郎君有何缺點？”
世子絞盡腦汁想了想，為了不娶個醜婆娘回家，他只能自黑了，“微臣見到路上有盲人經過，不但不幫扶一二，反而往他的前面扔果皮。另外，微臣還喜歡搶小童的糖葫蘆，在學堂讀書時，經常調戲廚子的女兒……”
“好了，本公主知道了。”連婧柔打斷世子的話，搖頭惋惜，“實在沒有想到世子竟然是這樣的人，本宮多謝世子坦言相告，若是本宮嫁到西盛侯府，才發現世子的這些……特殊愛好，便是後悔也來不及了。話不投機半句多，世子請回吧。”
“微臣告退。”世子向連婧柔行了一禮，頭也不回走出涼亭，速度快的仿佛身後有仇家追殺一樣。
“呸，什麽狗東西！”茗悠朝世子倉惶的背影啐了一口，“為了不讓公主看上他，臉都不要了！”
“男人無一例外，都喜歡美貌的女子。他這個反應倒也正常。”連婧柔拿著帕子細細擦臉，“罷了，是我先扮醜戲耍了他，大家扯平了。”
蟬鳴陣陣，微風徐來，裹著夏日的曛熱。
十公主差人送來一大堆禮物的時候，蘇晴正在和芷蘭做針線，縫制胸衣。
這個朝代女子的貼身內衣只有肚兜，穿的時間久了蘇晴擔心胸部會下垂，於是精挑細選了柔軟輕薄的棉緞，嘗試制作幾件現代的胸衣。
“看來公主的麻煩事已經解決了。”蘇晴放下針線，從禮物盒子裏挑出一對玉鐲，給了芷蘭和芳萍一人一只，“這個鐲子挺漂亮，送給你們了。”
芷蘭受寵若驚，把玉鐲捧在手心裏，赧顏道：“娘娘已經賞給奴婢很多首飾，足夠奴婢和家人下半輩子衣食無憂，不好再要娘娘的鐲子了。”
“沒事，我有很多呢。”蘇晴大方的揮揮手，“你們兩個對我忠心，平日裏伺候也很勤快周到，我會像對待自家姐妹一樣對你們好的。”
芳萍摸著手裏的這只水頭極好的玉鐲，吃驚地瞪大眼睛，“娘娘，這只鐲子太貴重了，奴婢不敢要。”
她在正院上值，月錢也算豐厚，這只鐲子能夠抵上她一年的工錢了，王妃娘娘也太大方了。
“我讓你們拿著就安心拿著好了。”蘇晴爽朗地笑了笑，反正她以後回到現代，這些東西一件也帶不走，不如多賞給芷蘭和芳萍幾樣，留著當嫁妝。
“奴婢多謝娘娘，奴婢日後一定肝腦塗地，全心伺候娘娘。”芷蘭和芳萍齊齊福身道。
主仆三人正說著話，連齊從別院騎馬練劍回來，滿身是汗，後背浸濕了一大片。
“天這麽熱還出去折騰，中暑了怎麽辦？”蘇晴笑嗔道，“溫水已經準備好了，你先去洗澡吧。”
連齊一把攥住她的小手，如玉的俊臉上帶著幾分輕挑，“你來給我搓背。”
“自己洗去！”蘇晴嫌棄地拍開他的手，“一股汗味，離我遠點兒。”
連齊咳了一聲，“那我先去洗澡。”
連齊去側間沐浴回來，小廚房已經做好午膳，擺在了飯廳的桌子上。
小廚房是正院這邊的，柳側妃以前掌管後院的時候，隨便找了個由頭把小廚房的廚子調走，只剩下幾個粗使嬤嬤，食材也斷了供給。
連齊搬進正院之後，命人把小廚房重新修整一番，膳房的廚子也調了十幾個資歷深厚的過來。
蘇晴看著滿桌子的菜，忽然放下筷子，問連齊：“我最近是不是胖了？”
王府裏食不厭精膾不厭細，把她的嘴巴養刁了，人好像也胖了一圈。
連齊捏捏她的臉頰肉，唇邊漾笑，“懷孕都會胖些的，你現在剛剛好。”
蘇晴抿了抿唇，“那我以後少吃點肉，孕期吃的太胖，到時候生孩子會不好生。”
如果在現代，順產不了好歹還有剖宮產，但是這裏是醫療技術並不發達的古代，生個孩子等於半只腳踏進鬼門關，難產而死、一屍兩命的孕婦不在少數。
連齊也想到這一點，心裏也是滿滿的擔憂，“我會找最好的產婆為你接生，簡禦醫醫術高明，有他在，你不會有事的。”
他夾了一塊清蒸鱸魚放在蘇晴面前的碟子裏，“魚肉低脂，營養又高，孕婦可以多吃。吃完了我帶你多散幾圈步。”
“好的。”蘇晴心內稍安，繼續吃飯。
到了六月，天氣越來越熱，屋子正中間的地上放了一座青銅冰釜，絲絲縷縷的涼氣源源不斷冒出，滿室清涼。
蘇晴已經縫制好幾件胸衣，開始挑選料子做睡裙和孕婦抱枕。
蘇晴是露腿星人，夏季穿慣了熱褲短裙，在這裏她只能穿蓋過鞋面的長裙，又熱又悶，蹲馬桶還不方便。
蘇晴先是做了一條淺碧色的絲綢吊帶連衣裙，長度只到膝蓋，腰間寬松，裙擺處讓芷蘭給她繡上密密匝匝盛開的粉色花朵，很像花瓣飄落在碧綠的溪水中，特別好看。
晚上洗漱過，蘇晴穿著這件連衣裙上床睡覺，抱著孕婦抱枕，擺好睡姿，露著兩條白嫩纖細的玉臂。
她在孕中期，最好左側臥，這個姿勢可以防止胎兒窒息。
連齊沐浴後沒穿上衣，烏黑的長發披在後背，他靠過來，呼吸間氣息噴灑在她的脖頸，有點癢。
因為側躺的緣故，連齊一低頭就看到蘇晴胸前起伏的曲線，他口幹舌燥了起來，喉結輕滾。
雖然心癢難耐，但是他理智尚存，這種事不能急於一時。
來日方長嘛。
“你最近做了不少衣物，針線活突飛猛進。”連齊嗓音低啞，和她打著商量，“你幫我做兩條內褲，好不好？”
連千翊的衣庫裏只有絝和裈，絝是開襠褲，裈是合襠褲，他除了穿合襠褲沒有別的選擇。
蘇晴杏眼彎彎笑成月牙，一瞬間又笑容全無，冷冰冰道：“沒空。”
“晴晴。”連齊抱著她輕晃，不依不饒，“就幫我做兩條，要四角的。”
“說了沒空。”蘇晴半點不松口，“我不會做。”
“連千翊的身材和我差不了多少。”連齊俯身在她的眉心落下一個輕柔的吻，腔調暧昧狎昵，“我的尺寸，你是知道的。”
作者：蘇晴：內褲做還是不做，是個問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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公主自幼喪母, 是由太後悉心撫養長大, 祖孫倆的感情深厚, 若非公主已有意中人, 那位西盛侯府的世子倒是個不錯的人選，公主嫁過去也算門當戶對, 就不必這麽大費周章地攪黃太後安排的相親了。
“我只要小心一點，皇祖母就不會發現的。”連婧柔拿了一把白絹繡孔雀漆柄團扇遮面，從椅子上起身，“我們快些走吧，一定要趕在皇祖母和世子過來之前, 到達會面的地方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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烈日炎炎，涼亭外栽種了許多奇花異草，清風撫蕊，暗香浮動。
“公主，公主，太後娘娘來了。”站在亭子外面放風的茗悠匆匆跑回來，對連婧柔道。
“我知道了。”連婧柔連忙擡起團扇，遮住半邊麻子臉，她側著身子，把漂亮的那半邊臉朝著太後來的方向。
“太後您瞧。”壽康宮的最高女官李尚儀扶著太後緩緩走來，“公主已經早先一步等在那兒了。”
太後擡眼望去，看到連婧柔打扮靚麗，紈扇半遮面，害羞低著頭，姿態嫻靜站在涼亭裏。
李尚儀拿著帕子給太後擦擦額頭上的汗，“今兒天熱，太後您回宮歇著罷，讓公主一個人在這裏面見世子就好。”
“也好，哀家先回去。”太後看到孫女乖乖的站在涼亭裏等候世子，沒出幺蛾子，滿意地點了點頭，隨後搭著李尚儀的手，轉身回壽康宮去了。
他們年輕人見面說說話，談談詩詞歌賦，她這個老婆子就不留在這裏礙眼了。
“公主，太後娘娘已經走了。”茗悠向亭外張望一眼，拽了拽連婧柔的袖子，悄聲提醒道，“西盛侯府的世子來了。”
連婧柔不慌不忙把團扇換了另外半張臉遮著，只露出半張麻子臉，待錦袍華服、儀表堂堂的世子走進涼亭，她微微福身道：“婧柔見過世子，世子安好。”
“微臣見過十公主殿下，殿下萬福金安。”世子步入涼亭，先是下跪問安，禮數周全。
“世子不必多禮，請起。”
“多謝公主。”世子站起身，看到連婧柔臉上密密麻麻的黑斑，差點被她醜瞎了。
這位十公主常年跟隨太後出宮禮佛，前不久才回來，宮外幾乎沒有人見過她的真容，畫像也沒有傳出去一幅。
世子聽參加賞畫宴回來的人說，十公主是個美人坯子，長得還不錯。
他剛才在來的路上遠遠的看了一眼，小姑娘身材纖細曼妙，亭亭玉立別有一番風韻，沒想到竟然長得這副醜樣子，連荷塘裏的癩蛤.蟆都比她眉清目秀。
眼見為實，那些人口中的“長得不錯”，估計摻了不少水，他們是顧及太後的顏面才昧著良心這麽說的。
連婧柔佯裝羞澀一笑，“本宮聽聞西盛侯府世子品貌非凡，玉樹臨風，今日一見，果然名不虛傳。”
世子臉色微變，急忙別開眼睛，磕磕巴巴道：“公主謬讚，其實……外邊的傳言不一定都是真的，皮囊乃是父母所賜，微臣徒有其表，內裏其實缺點很多，數不勝數，微臣自慚形穢，實在配不上端莊高貴的公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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世子絞盡腦汁想了想，為了不娶個醜婆娘回家，他只能自黑了，“微臣見到路上有盲人經過，不但不幫扶一二，反而往他的前面扔果皮。另外，微臣還喜歡搶小童的糖葫蘆，在學堂讀書時，經常調戲廚子的女兒……”
“好了，本公主知道了。”連婧柔打斷世子的話，搖頭惋惜，“實在沒有想到世子竟然是這樣的人，本宮多謝世子坦言相告，若是本宮嫁到西盛侯府，才發現世子的這些……特殊愛好，便是後悔也來不及了。話不投機半句多，世子請回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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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看來公主的麻煩事已經解決了。”蘇晴放下針線，從禮物盒子裏挑出一對玉鐲，給了芷蘭和芳萍一人一只，“這個鐲子挺漂亮，送給你們了。”
芷蘭受寵若驚，把玉鐲捧在手心裏，赧顏道：“娘娘已經賞給奴婢很多首飾，足夠奴婢和家人下半輩子衣食無憂，不好再要娘娘的鐲子了。”
“沒事，我有很多呢。”蘇晴大方的揮揮手，“你們兩個對我忠心，平日裏伺候也很勤快周到，我會像對待自家姐妹一樣對你們好的。”
芳萍摸著手裏的這只水頭極好的玉鐲，吃驚地瞪大眼睛，“娘娘，這只鐲子太貴重了，奴婢不敢要。”
她在正院上值，月錢也算豐厚，這只鐲子能夠抵上她一年的工錢了，王妃娘娘也太大方了。
“我讓你們拿著就安心拿著好了。”蘇晴爽朗地笑了笑，反正她以後回到現代，這些東西一件也帶不走，不如多賞給芷蘭和芳萍幾樣，留著當嫁妝。
“奴婢多謝娘娘，奴婢日後一定肝腦塗地，全心伺候娘娘。”芷蘭和芳萍齊齊福身道。
主仆三人正說著話，連齊從別院騎馬練劍回來，滿身是汗，後背浸濕了一大片。
“天這麽熱還出去折騰，中暑了怎麽辦？”蘇晴笑嗔道，“溫水已經準備好了，你先去洗澡吧。”
連齊一把攥住她的小手，如玉的俊臉上帶著幾分輕挑，“你來給我搓背。”
“自己洗去！”蘇晴嫌棄地拍開他的手，“一股汗味，離我遠點兒。”
連齊咳了一聲，“那我先去洗澡。”
連齊去側間沐浴回來，小廚房已經做好午膳，擺在了飯廳的桌子上。
小廚房是正院這邊的，柳側妃以前掌管後院的時候，隨便找了個由頭把小廚房的廚子調走，只剩下幾個粗使嬤嬤，食材也斷了供給。
連齊搬進正院之後，命人把小廚房重新修整一番，膳房的廚子也調了十幾個資歷深厚的過來。
蘇晴看著滿桌子的菜，忽然放下筷子，問連齊：“我最近是不是胖了？”
王府裏食不厭精膾不厭細，把她的嘴巴養刁了，人好像也胖了一圈。
連齊捏捏她的臉頰肉，唇邊漾笑，“懷孕都會胖些的，你現在剛剛好。”
蘇晴抿了抿唇，“那我以後少吃點肉，孕期吃的太胖，到時候生孩子會不好生。”
如果在現代，順產不了好歹還有剖宮產，但是這裏是醫療技術並不發達的古代，生個孩子等於半只腳踏進鬼門關，難產而死、一屍兩命的孕婦不在少數。
連齊也想到這一點，心裏也是滿滿的擔憂，“我會找最好的產婆為你接生，簡禦醫醫術高明，有他在，你不會有事的。”
他夾了一塊清蒸鱸魚放在蘇晴面前的碟子裏，“魚肉低脂，營養又高，孕婦可以多吃。吃完了我帶你多散幾圈步。”
“好的。”蘇晴心內稍安，繼續吃飯。
到了六月，天氣越來越熱，屋子正中間的地上放了一座青銅冰釜，絲絲縷縷的涼氣源源不斷冒出，滿室清涼。
蘇晴已經縫制好幾件胸衣，開始挑選料子做睡裙和孕婦抱枕。
蘇晴是露腿星人，夏季穿慣了熱褲短裙，在這裏她只能穿蓋過鞋面的長裙，又熱又悶，蹲馬桶還不方便。
蘇晴先是做了一條淺碧色的絲綢吊帶連衣裙，長度只到膝蓋，腰間寬松，裙擺處讓芷蘭給她繡上密密匝匝盛開的粉色花朵，很像花瓣飄落在碧綠的溪水中，特別好看。
晚上洗漱過，蘇晴穿著這件連衣裙上床睡覺，抱著孕婦抱枕，擺好睡姿，露著兩條白嫩纖細的玉臂。
她在孕中期，最好左側臥，這個姿勢可以防止胎兒窒息。
連齊沐浴後沒穿上衣，烏黑的長發披在後背，他靠過來，呼吸間氣息噴灑在她的脖頸，有點癢。
因為側躺的緣故，連齊一低頭就看到蘇晴胸前起伏的曲線，他口幹舌燥了起來，喉結輕滾。
雖然心癢難耐，但是他理智尚存，這種事不能急於一時。
來日方長嘛。
“你最近做了不少衣物，針線活突飛猛進。”連齊嗓音低啞，和她打著商量，“你幫我做兩條內褲，好不好？”
連千翊的衣庫裏只有絝和裈，絝是開襠褲，裈是合襠褲，他除了穿合襠褲沒有別的選擇。
蘇晴杏眼彎彎笑成月牙，一瞬間又笑容全無，冷冰冰道：“沒空。”
“晴晴。”連齊抱著她輕晃，不依不饒，“就幫我做兩條，要四角的。”
“說了沒空。”蘇晴半點不松口，“我不會做。”
“連千翊的身材和我差不了多少。”連齊俯身在她的眉心落下一個輕柔的吻，腔調暧昧狎昵，“我的尺寸，你是知道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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